李南央的〈六十年恩怨情仇─記我的父親李銳與范元甄〉讀後感

李南央的〈六十年恩怨情仇─記我的父親李銳與范元甄〉讀後感

兔子..11.23.2004

　　看這篇文章的同時，不由自主的拿來與張戎所寫的《鴻》來做比較。同樣是父母親政治地位頗高、同樣是身處在那樣的時代裡，張家與李家所表現的截然不同。張戎他們家在政治的鬥爭過程中更加凝聚，雖然父親因逼供和關禁閉等酷刑而產生出精神異常的現象，甚至還一度有暴力傾向，母親也因此病痛連連，可以這一家子始終不離不棄，想辦法度過，從沒有抱持過分開的想法，只是盡量的為彼此分憂。

相較起張家，李家可以算是相反的例子？或許你乍看來會覺得都是范元甄的錯、她如何如何不好等等。不過，我想她的個性，原先應該並非如此（她還是相當愛孩子的、她也曾經有過單純的少女崇拜心理等等），而是後天環境所造成的。當外在充斥著壓力，往往會讓人朝兩極化發展，一種是努力咬牙對抗、一種是徹底崩潰扭曲。我想范有可能是屬於後者。在客觀的看來，文革的時代裡，幾乎是人人草木皆兵，就怕一不小心有把柄落入他人手中，如果你還是與“右派、反派”（政治立場不正確）有所關係的人，心裡壓力更是大得不得了。又，看來范李二人之間的婚姻關係也不是很融洽，這更是加速范變成後來那樣的原因之一吧？沒有了一個寄托、目標﹝張戎家的父母是很有感情的，這也是張戎的母親夏德鴻就算被下放、做苦役也不願與丈夫離婚之因。當然張戎他們這些子女輩的支持也是一因。﹞，後來范與鄧力羣的一段情，本來有可能成為范解脫的契機、至少她擁有了一個目標──愛情，無奈鄧已有妻室，在如此多的失意之下，范的心態轉變、扭曲是可以理解的。

文革時期，有太多令後人感到無法理解的事都發生了。這算是一場整個中國都捲入的風暴，對毛的熱情、盲目的尊崇（提出反對意見的沒有好下場，誰敢提呢？）等等。這些行為就如同共產東德時期，有很多為秘密警察當線民的民眾在當下或許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他們是在為自己國家做事﹝也可以從中得到較好的待遇等等﹞，不過在現在、尤其是當東德秘密警察檔案開放大眾可査閱的今日，民眾們才開始懷疑為什麼當初為什麼會讓政府這樣做？中國人當時的行為舉止，就某些方面是與德國有類似之處的。在當下我們很少有懷疑，事後種種疑慮才冒出來。

我對於李南央寫出這篇文章，事實上我還是抱持不該曝父母長短的心態，文中也提過母親曾經也是很愛護自己的。不過，我個人覺得李南央已然偏向父親一方，讓她對母親的種種不是的感受更尖銳﹝就像因為很不喜歡了，所以其他的都順便牽涉進去﹞。所以對這篇文章應該還是保持一些中立的態度。